远处的山影,枕着渐渐褪去的轻烟,
岁月悠悠,有多少人生的美妙风景,在悲情的故事里,假装欢愉,又有多少故事等着去挖掘和填充。漂泊在外几十年,终于可以无所顾忌闲坐庭院,抬头闲望着朵朵飘向故土的闲云,也想用支闲笔,描绘下故土的山川河泊。其实啊,最美的风景,不在远方,只在当年,心有所愿,终有一天,回归故里,再踏上"六纽"水库坝首,听晚风吹掠过水库,看天边的红霞染红坝首。看看水库周围的群山,连着的道道梁,远处的山脉飘起的云雾,裹协着我深切的思念。五十年前的盛夏,一袭知青大军及返乡青年,用他们的铁肩,担造成了一座以灌溉为主的大型水库,用一把锄头舞动起明月,肆意挥洒春秋的同时,也舞动起知青人生历程最美的青春年华,在人间岁月的水墨画里,在这道薄薄的岁月屏风中,泼洒就了永恒的知青风采,这世间有着不老的风景,却没有永注的青春,"六纽"水库青山依旧,而知青们此时已秋水苍颜,时光依旧无恙。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冬修水利夏种粮,这似乎已是千古不变的永恒。然而,一九七O年盛夏,田东林缝,合恒两大公社,在农业学大寨的运动中,演绎了一部史诗般的奇特集结号,两大公社的上山下乡知青,和返乡的青壮年大军,集结于"六纽",这可是一道奇特的风景。构筑一座大型水库。这可是当年县革委一项重点工程,也是一项严肃的政治工程。两大公社革委领导那能懈怠,赶紧动员布置,在人力,物力等,举全公社之力,奔赴"六纽"。
我们林驮大队自然也派出了以知青为主的青壮劳
力,记得那时上水库工地的社员,自带口粮,生产队
无条件为其记工分,此消息一公怖,无需动员,几呼
全大队的知青都拥跃报名,参与到这么一项伟大工程,早早的担担谷粮。交到林缝粮所,也许会有人郁闷,为何这些知青如此兴奋和期待?并热衷于集结?那时的知青也许憋屈太久了,要找个地方释放,他们,不论男女都有着一种向往感。更重要的是,一是暂时可告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暂时告别那贫脊的小山村。二是还可以暂时告别了一个人的炊烟(因为工地有食堂日管三攴),孤单的炊烟,饮尽了太多的人间冷暖。三是最重要的,每天都能见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笑睑,那怕是短暂的,强装的,都是件欣慰的事。从众知青插友那迷茫,期待的眼神,几十年了,一直在我脑海里打转,忘不了呢。但又不敢过多地去回首,任其在荒凉的天际里,孤独地飘荡,愿特殊的一代人那种特别的眼神,永远淹没在天涯的时空里。
林驮大队的栖息地位于水库左边,傍山而建,前十天半月,暂时安置在咐近的"那辽村",白天知青们都得上山伐木割草,要尽快搭建自己的锅居工棚。一百多号知青,齐刷刷地攀赿深山野林,撕开大山的寂静,也唤醒了沉睡千年的山脉,同时也惊扰了林中的毒蛇野蜂。这不,一男知青被条青竹蛇咬着,好在送医及时,没生命危险。而有多个知青,被野蜂叮,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看着他们那狰狞面目都觉得好笑,他们在丛林里是多么脆弱,不堪一击,可他们还是如此地执着,第二天还是去追寻旷达的勇敢,这样的人生,算不上残决的完美。那块块散落的记忆碎片,拼凑起来,摆放在岁月辽阔的桌案上,可供后人饭后笑谈。
很快两栋茅草公寓落成,男女各一栋。众知青陆续乔迁,又开始了另外一种劳作。七十年代的机械化程度极低,建这么个大型水库,就两台东方红中型拖拉机在坝上来回碾压。其它的都是靠人海战术,人拉肩扛,打夯放炮,都是人工原始操作。周而复始,担泥上坝。站在高高的"平朔"公路的山顶腑看。看水库周围,红旗招展,层叠错落,几条担子的人海长龙绵延不断,电影那种波澜壮阔的会战场景,在这里真实的展现。枯燥无味的单一劳作,让我的笔尖落墨点不多,那跳动的字节,伴随肩上的担子越走越远。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记不清沉重的担子,坝上坝下多少个来回,我们在这青春的路上,无需青山凝望,亦不需白云作证。它只是一道知青历史薄风,淡淡地染印在岁月的屏风里。经过数万人大半年紧张会战,水库坝首的高程点很快封顶,剩下的工程量不多,指挥部决定些小部分人员留守收尾工程,并宣告"六纽"水库会战结速。众知青插友,又开始演绎一场红尘路上的浮现聚散,世事愈长,人心愈淡,我们蹉跎年华,荣枯一生。
短短大半年的知青大集结,携手走过山长水远,平诉离殇,多少插友情如水库上空飘忽的云,多少相逢匆匆为我们写下了结局,岁月是生命里最好的恩师。在这次大会战中,差不多耗尽了知青们最宝贵的青春心力,收获了隐忍,宽容和退让,更懂得了什么叫涵容,淡然处世。我们又要燃烧起一个人的炊烟了,看着各生产队知青离愁的背影,渐行渐远,默默地抺去了昨天的记忆,只能拿些许的记忆淡淡送离。
人生如一堆不同颜色的积木,而"六纽"水库只是我们知青生涯中那灰色的一块,灰色并不艳丽,却很厚实。在林驮这遍贫脊的黑土地上,在"六纽"水库会战的工地上历练,收获和塔建了人生最重要的两块,它为我们后来人生路,行稳至远奠定了基础。直到我们在时光浩海中,沧桑老去。
后记:
我之所以
热衷写"知青"题材的文章,那是因为从古至今,也许往后百年,都不会再有这么特殊的一代人。尽管我和林驮相当部分"知青"插友只有小学文化,多年来觉顶着名不正言不顺的"知识青年"这顶沉重的帽子。而这群低学历的特殊人群,觉有着高贵的灵魂,在那火红的年代,奉献出异样的青春,就为他,她们不是知青,觉有别样的知青魂,就值得我为他们呐喊几声。在林驮那遍贫脊的黑土地上,在"六纽"水库的工地上。那可不是什么"田园牧歌"的生活。而是被特殊的岁月激流,还有特殊的岁月颜色,冲刷和漂洗过的知青岁月。
爬格子是件辛苦,耗费心力的劳动,要为这特殊的人群,投注出真实的,朴素的情感文字,比担担子上坝沉重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