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生活网发帖《难以忘怀的“知青”生涯》,诉说了一段真实的过往,一个刻苦铭心的故事,我多想把心灵深处的痛苦,理葬于时间的荒野里。然而,都过去几十年了,那种象考古挖掘的心理,还是如此的强烈。去年十一月份,林驮的“知青”破天荒地搞了第一次插青聚会,由于多种原因的制约,没能参加,到现在还是如此的耿耿于怀,肠子都快要悔青了,好在插友还不忘把聚会的集体照寄来柳州给我,看着这不同寻常的照片,我泪如雨下,当年才十多岁的小伙子,小姑娘此时都已年过花甲,匆匆的岁月在众插友的脸上,犁开了道道绉纹沟沟,它刻录着多少人生沧桑啊,还有相当部分插友,带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遗憾和不平,离开了这个世界,清明快到了,我就想为我,为当年同为天下涯沦落人写些什么,尽管他们都年过花甲,大部份人不会用微信,还有九泉之下的插友,看不到我在故乡网上发的帖子,也听不到我真情的呐喊,但我愿用自己亲和的文字语言,化成那种冥冥吹烟,在故乡的天空,在他们寂莫的坟苑上,慢慢的飘移,为他们孤独的灵魂站岗放哨。
在《难以忘怀的“知青”生涯》文中,我曾一笔带过说及南宁来的“奇葩知青”总觉得太过于忽略他们了,特别是分到我们生产队这一家子,在脑海里深深扎根,多少年都没法忘怀。那天,天已完全黑下来了,大队部来了十几架老解放牌汽车,拉来了来自南宁的“知青”朋友,因为他们都是举家迁陡,老老少少,此时叫骂声,哭声,吆喝声,此起彼服,仿佛一群逃避战火的难民,那场景任你是多么的坚强,都会情不自禁地落泪。分到我们生产队一家三人,儿子叫艮友,年纪和我一般大,原来他们家几代人,都生活在南宁邕江边上,以打漁为生,每天划着小船,荡悠悠地在邕江上撤网下钩,不能说晚上回来魚满仓,但维持一家人的生活还是足足有余。而此刻要他们告别自己的小船,告别深情的邕江,到这贫困的黑土地生活,劳作,这不仅仅是从船上到岸上那么一步这么简单,它可是颤覆人家几代人的生活习俗,正常人都一下子难以接受,何况其母亲精神上就有毛病,这不,一下车,天又黑人又多,一下子就不见人了,父子俩人到了村里安顿好,和我们十几个知青一同四处寻找,大半夜了也不见人,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有人看见她老人家,在村相邻的和同村边的魚圹里泡着,我们赶紧过去一看,那一幕太令人震惊了,要不我怎么会说一辈子都忘不了呢!显然,艮友她母亲把魚圹当邕江了,她割舍不下邕江那一江春水啊,只见她趟在鱼圹浅水区里,混身布了蚂蝗,正疯狂地吸吮着她的血液呢,仓天,作孽啊!众人把她拖上岸,看着她身体被蚂蝗划出一道道伤口,鲜血淋沥,而她似呼没有感觉,任凭血液一点一滴流趟,我们都不敢看了,转过身看到艮友,他正在嚎淘大哭,哭得撕心裂肺,手紧紧攥着父亲的衣角,渲泄着自己无比的悲痛,此时,我们也不知道如何分担他的沉重。
人和人相识不一定是愉快的开始,但和艮友在一起,在林驮这块贪脊的黑土地经历的苦楚,这样的友情觉得格外珍贵,既然上天给了我们不一样的开始,但结局还是一样的,我们都在哪灰色的人生隧道里,等待着那一沫希望的霞光!让苦中的快乐飘荡在我们记忆的每一个角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