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田东老顽童 于 2015-2-4 15:42 编辑
“花名”文雅点的说法是“绰号”。平马人习惯都称之为花名。
基本上所有的花名都没有专利权,花名本主也搞不懂到底是哪路神仙给起的,而且许多花名堪称惟妙惟肖,仿佛神来之笔。一旦被有了花名,大多可以伴随终生,甚至本大名不被大众知晓。花名本主对于或褒或贬的词意,大都认同。
粗略归纳,花名大约可以分几种类型:
通用型:从我记事起至今六十多年了,平马人始终认为:逢“玲”必鬼马,逢“英”必吱渣,成了一条未获得诺贝尔奖的“平马定律”。此定律经数十年验证,颇有正确性。起码我所接触过的“玲”或“英”,都多少有些鬼马或吱喳。但这些特质一般并不讨人嫌,有时还会讨喜,会令人忍俊不禁。
体貌特征型:这类花名中的个别似含歧意,但是还不算是有钱的平马人在这档事上显得很“任性”。被花了名的久了也就习惯成自然,但有些花名太伤人,往往当面不敢叫,但背后都那么叫。例如:后尾街有一拉牛车的,缈一目,被称为“单弟”。同街同行几十年,我居然不知他的大名,84年起房子请他拉砖,到他家找时临时称之为“弟哥”,这可能是最奇怪的尊称了,可他应答如怡。好像也是后尾街或中山队,过去有个“大头莺”,就因为脑袋硕大无比而得名。此君过去经常在南华公园支个小摊理发,有次他老婆送中午饭,送到后将一碗饭、一碟菜、一杯酒、一双筷子摆好在托盘,托盘又摆在一小板凳上,等他有空时吃。有好事者路过,说:“大头莺,做嚒也你老婆摆饭好像奉神?”大头莺一看果然,就骂老婆:“丢那妈快嘿,的咁某得系咁摆!”还有个“鸡胸”,读小学时可能营养问题,很瘦,夏天打赤膊显排骨,前胸尖而突,故而得名。现在六十多了,以前卖过多年米粉,猪脚粉做得好吃,但很多人都还叫他“鸡胸”。还有个“大督四”,家在“三和街”常年包棕卖,有时也卖豆沙,女人。此花名颇为不雅,屎有大督,人怎会大督?但这名偏偏就叫了几十年。此名的由来,应该是因为她个子较大。平马人习惯把体型偏瘦称之为“了”,于是就有了“了新”、“了升”、“了哥定”。其中了新可能是过去吃不饱,人瘦。但之后卖烧鸭出了名,收入颇丰,有了钱人也就不瘦了。但不仅还是“了新”,而且在平马还成了品牌。“了新烧鸭”已经成名三十年了,因花名且成品牌可能仅此一例,无需注册商标,只为已经在平马人的大脑和舌尖留下足够的美味记忆。常说学海无涯,但一个人只需把一项技艺学好学精,做得比其他人好,就可以养家糊口,甚至福佑后人。现在该烧鸭已经做到“二代”了,但据我观察生意尚好,起码过得去。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