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田东老顽童 于 2010-6-11 06:27 编辑
想起田东,就想到酒,想到田东的土茅台,想我的酒友们.
1968年我刚工作时,是滴酒不沾的.可那时在乡一级的单位,下午5点下班后,吃单位的小食堂,清汤寡水,索然无味.之后又无所事事,只有听公社广播站的高音喇叭,是唯一的文化娱乐活动.长夜漫漫,百无聊赖,压抑久了的本能,总是要找机会发泄的,于是就学饮酒.
铁杆的酒友共4人,每晚8时左右去供销社的饮食店,那里有收购来的待宰的鸡<正宗的土鸡>.每斤0.80元,一只就够了.或白切,或炒,都很便捷.可供选择的酒,一般有三种:顶级的是生产队的米酒,醇香无比,俗称土茅台,26度,每斤0.50元;等而下之是木薯酒,每斤0.35元;最不堪的是混合酒,是县糖酒公司用卖不出的任何酒,随意混合,再加上自来水,兑好酒度,即为成品,每斤0.28元.一般规律是,刚领工资时,喝土茅台,过了一段钱稍紧,就改喝木薯酒,再之后囊中羞涩,只好是混合酒了.那时每月33大洋,除了吃饭,抽烟,喝酒,就没有钱可用于其他其他开销了,也还没老婆管,回想起来,单身汉的日子也很舒心的.
田东人饮酒大都喜欢用条更互相灌,如果不这样换酒,他们说喝不下去.田阳,平果也是如此,百色习惯各人用酒杯喝,但近年来也有一些人被带坏了,学着也互相喂酒了.1988年我曾组织下属单位的头头去上海考察,这伙人都互为酒友.在上海的餐厅或酒楼,他们都一如继往地沿用田东的互喂.我曾提醒说:”这是在上海呢,太难看了吧!”但他们都说不喂喝不下,仍然乐此不疲.四邻的就餐者都在用很奇特的眼光在看着我们,视为异类.
我认为土茅台的最佳酒度是26—28度,但义圩,朔良16—18度的米酒,夏天也很好喝,又是酒,又是清凉饮料,所见过的最高记录是:一伙人从下午喝到晚上,每人平均喝了5斤,还没有一个醉倒的.但低度酒如果真喝醉了,起码两天内难以恢复.很难受.
1984年5月下乡到作登那拉村,东家很热情,腊肉焖黄豆,煎鸭蛋,还有现在很时兴的野菜,正喝到高兴时,东家很难为情地说:”咳!没酒了,但还有一坛已发酵好,没来得及蒸的酒酿,你喝不喝?”我虽没喝过这样的酒,但想试试,就连声说:”喝!”当时已是初夏,走了几十里山路的我,又热又累.酒酿一进口,感到清爽无比,不由得连声说好.
我的两个酒友有一次晚饭后,骑单车下乡找酒喝,去的是林驮的一个村,喝到半夜醉了才回家.半路下起大雨,上一土坡时两人都摔倒了,摔倒在地后他们竟然睡着了,就这样淋着雨睡到天亮才起身回家.
酒醉后往往出丑,有打的,有闹的,有胡话连篇的.我有个酒友最奇特,平时不做家务,但酒醉之后半夜三更回到家,一定要扫地,拖地板.我们只要透过他房间的窗,看到他在搞卫生,就知道他又喝醉了.
另一酒友喝醉了回到家,会给他的四个小孩发钱,每人5元.但第二天酒醒之后又把钱都讨回来.
酒醉了打老婆是最无酒德的,遇到这样的,最好别跟他喝.
网友们可能还有许多酒的趣事,都说来听听,大家图个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