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平果都市生活 于 2012-2-26 15:54 编辑
那天一大早,太阳还没有升起,我就带上背包走出了驿站。
这个天已经干旱了大半年,虽然古城有下雪的历史,但因为干旱也就不曾下过雨也没有雪。昼夜的温差比较大,早上一阵风吹来便把地上石砖铺砌的路面发出来的寒气往身上带。走在上面偶尔会凉得抖一抖身子连带“嘘”的一声吃进一口气。难怪早晨除了店主忙着要照顾店面外,在街上溜达的人就特别少。待到游客出来活动时太阳已经爬过山顶。阳光照在两间房子之间的缝隙,投到街面上来的光线便形成了“一米阳光”。倘若你多多注意,便会看到有些店面就是用“一米阳光”来命名的,也就只有在这高原的边远山区采用这样的名字才能给人一种神秘感。还有更加神秘、更加让人惊讶的是太阳当空时还能见到月亮!午前的月亮还洁白地挂在西边天,等到午后才羞答答地隐到天空中,靠向山的那边。
我坐的汽车在像筷子般的公路上驰骋,沿途一路过来都是在冲刺上坡,没见有要歇息的意思,一直跑到了玉龙雪山的脚底下。说来也怪,这公路就一上一下,中间隔有一条车道那么大的绿化带,来回的车辆都没有担心会车只有勇敢地超车。到了雪山景区门口,车门一开便上来了两个售票员,一男一女,手里都拿着门票在叫卖。还没下车就听到车门外那凌厉的大风在呼呼地扫过。一经了解,今天的风太大,缆车已经停运,不能坐缆车上山了。但是上山还有一种经济又安全的方式——骑马。此时,公车售票员便无私地给我们当起了向导。因为坐缆车上山是由当地ZF服务的,骑马是由当地村民来经营;所以我们得跟“向导”走一段路去到村里。
远看玉龙雪山近在咫尺,谁又曾想到走了大半天也没能走出这草地。对玉龙雪山来说我们是太渺小了,难怪我觉得这山很神秘,她在我心里可就更神圣了。站在这雪山脚下的高原草地上远远地往回望去,丽江城就已经在我脚下了。一同坐车来登山的还有两个从重庆来的姑娘,我们一起走出草地,翻过铁丝网才来到另一条公路边等候先前坐过的公车来接我们。这高原的风特大,我们走过来时当这大风是助力的“工具”;但是站着不动的时候它可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把你吹到一边去。
来到玉湖村已是午后时分,来到这里才是真正靠近了玉龙雪山。村里风也挺大的,在小巷里呼呼地吹个不停,好在村里的房子都是由石头砌成的。听说上山要骑马,我也没有想那么多就去买了骑马的票(下山后才知道不用骑马照样能上山),骑着大黄马摇摇晃晃地就往山上漫步去了。在马背上听到别人在跟牵马啊婆说:“洛克”!我就好奇地问是什么意思,原来“洛克”就是:好生意。我还跟着学了好几遍,但总归发音不准啊!“洛克”其实也是一个人名,是个美籍奥地利学者,他是在解放前二十七年来到丽江的,解放后就离开了,在玉湖村住了整整二十七年。
骑马沿着被水冲刷成的沟壑往山上挪去,越往上海拔也就越高。当然,在三千米左右的三号营地还不算高,能到这里的人还是很多的。在这营地休息的人多,能认识的人也就在这里居多。三号营地就在雪山的蚂蟥坝,如果不是在冬末春初,这里除了嫩绿的松林外还是有青青的草地的。现在的草地都是枯黄的,看来是要等到春雨来滋润才能见本色了。可以想一下:在青嫩的草地上,雪山清泉淅淅流过,篱笆旁边拴着一匹高大的雪山马,风轻轻地吹过时马身上的长毛随着风飘飞起舞,此情此景是何等的美妙啊!
上到三号营地后就停风了,骑马走完蚂蟥坝的深谷我就下马了。老阿婆体力不支,我只好让她在蚂蟥坝休息,而我继续徒步往二号营地挺进。早在刚到三号营地的时候老阿婆就问我:“上‘克’还是下‘克’啊?”因为不骑马,我才追上了先上来的那几位姑娘。我们一起坐车来的有两个,后来一起上山的还有一个,是北京人。在开始前往二号营地的时候我就开始有了些高原反应,感觉头有些胀但我没有头晕或者呕吐。在这一段,一路上都可以见到很多的废弃氧气瓶,能上到草乌谷(二号营地)就已经很好的了。这地方叫草乌谷也叫殉情谷,在营地门前的大石头上就这么写着。这里没草也没树,一片荒凉,在大石头后面就是一道悬崖深谷。一路上因为我“上火”的原因,加上之前风吹得厉害,流出来的鼻涕带有些血迹。我就对北京姑娘说:“我是不是流鼻血了?”结果她递给我一张纸巾,还带有些责备的语气说:“看你那么瘦,体力当然没那么好了!”拿过她给的纸巾,我捂着鼻子就继续走左弯右拐的路上一号营地去了。
我到了流沙坡下(一号营地)不久她也骑马上来了,最能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她对我有了新的认识,也对我做出了新的评价。她问我说:“你是走路上来的吗?我还以为你体力不好呢!”到了这山坳平地,所有的人都拉住了马,坐在马背上仰望着雪山顶。我说:“现在几点了?”她答了我一句:“三点了,你还要上去吗?我怕天黑了下不来。”我天生就对未知的东西具有好奇心,就有那么一股不服输的劲。
徒步攀越流沙坡是我这次雪山行最具挑战的一关,在流沙坡上本来就人迹罕见,现在除了我三步一小休五步一大休地往上登外,他们都是在坡下等着看我的表现。我在山下买的氧气在流沙坡就用了一大半,如果不吸氧根本就没有力气再继续前行。缺氧的时候两腿就开始发软,呼吸困难,再加上些轻微的高原反应所带来的头胀耳鸣,只能一屁股压在沙石上吸氧。通过了流沙坡就很顺利地登顶尚义峰了,登顶尚义峰就可以看到雪山大峡谷。雪山大峡谷也布满了流沙,只是要比流沙坡陡峭,我也不敢轻易翻越。如果不是太阳下山,我会攀越雪山大峡谷,看千年雪海;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我会登顶玉龙雪山的主峰——扇子陡。可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成了我这次雪山行的遗憾,没有见到千年雪海是一大遗憾,没能登顶主峰更是我登山生涯的最大遗憾。
神秘又神圣的雪山中有一个不言败的人在征服雪山的高度和高原的反应。这次的登山除了那些遗憾外还是有所成就的。在流沙坡下看我登峰造极的人一直都在关注着,直到我返回坡下时他们才一一离去。回到蚂蟥坝,老阿婆已经不在那里,接我的人是一个大哥。骑着马往山下玉湖村去,没想到我在下山的路上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回到四方驿站已是晚上九点,晚上丽江古城的美景让我回到了刚出门那会儿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