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河
男孩在火车上认识了女孩,女孩下车走了,在男孩的梦里,就经常出现女孩,女孩永远是那样温柔亮丽。
男孩去寻找女孩,在山那边,男孩来到了女孩的家。那个家是古朴的农家,坐落在半山腰上,站在山上,眼前是碧绿的原野,还有条白晃晃从桥下流淌的河。
女孩看见男孩的时候,男孩就站在家门前看着那条河,白晃晃的,很亮丽。
女孩见到男孩并不惊讶,她笑盈盈地,说:“你来了。”
男孩转过脸,目光像是初春娇柔的阳光落在女孩那丰润的圆脸上,说:“我来了。”
接下来几天,男孩就住在女孩家,男孩总会约上女孩去那条河边玩耍。
那晚,女孩给男孩介绍了个戴眼镜的男孩,那戴眼镜的男孩是女孩的男朋友。
回来的路上,月光皎洁,乡间小路上,女孩与男孩一前一后,走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翌日,男孩便离开了女孩,女孩送男孩,走到山下的河边,要跨过座桥。
男孩说:“就送到这吧。”
女孩“嗯”,停下了脚步。
男孩走过了桥,在桥这边,男孩转头望着女孩,女孩还是站在桥那边,女孩的长发被河风轻拂,像柳枝稀稀地遮住了脸。
男孩仍没有转过头,他在努力看着女孩的脸,想在飘逸的长发中看清女孩的眼神。
阳光下,河水泛着白光,男孩缓缓地转过了头,他没有看清女孩的眼神,只觉得眼前白晃晃的苍白。
半年后,女孩嫁给了戴眼镜的男孩,成了人妻。
女孩时常在山上出神地望着山下那条河,河水缓缓地流,从那座桥下流过。
男人总会问:你望啥呢?
女孩说:“我望桥下那条河,白晃晃的,光洁亮丽啊。”
男人听了说:“不过是条河呀,一年到头都是这样流,没啥稀奇的。”
男孩在女孩出嫁后,去相了几次亲都没有谈成。
那晚,男孩又去相亲了。
男孩见到了女孩,女孩笑盈盈地,说:“你来了。”
男孩看着女孩丰润的脸,愣怔着,嗫嚅着说:“我来了。”
男孩与女孩去了家咖啡厅。
分手时,女孩看着男孩的脸,男孩脸无表情。
这时,男孩转过脸,目光与路边的灯光相触,他感到眼前白晃晃的,也就想起了那条白晃晃从桥下流淌的河。
男孩毕竟是男孩,两年后,男孩又来到了河边。
不料,男孩从村民那打听到的却是女孩的噩耗:去年发洪水,女孩为了从河里救个落水的小孩被水冲走……
在白晃晃的河边,男孩弯下腰摸着河水,河水清凉柔美,男孩仰头望着苍天,再底下头来,男孩看见水里映着自己的影子,自己脸上爬满了晶莹的水珠子,“嘀嗒”,水珠掉落水面上,影子便被揉碎了。
据村民说,每次河里发洪水,就会看到河边有个男人,那个男人在河边徘徊,久久不忍离去。